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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丹花馍(杨桂平)

点击率:4045
发布时间:2018.02.08


山丹馍馍你不尝真不知道它的香甜。

小巷里偶而有馍的香味飘散,或近或远,定有一处是在售卖山丹的馍馍。闻香而去,你会品尝到张掖这片肥沃土地上山丹本土的麦香滋味。

山丹馍馍好吃,首推一种专走访亲戚时做的大馒头。谁家的姑娘有婆家了,男方家要去女方家认门,要蒸成双成对的大馒头。蒸大馒头的场面很宏大,得有大锅大灶,大木笼蒸。喧气腾腾,红红火火的,蒸一次馍馍像过大年一样热闹。蒸馍馍的工序也很复杂,首先是蒸馍馍要用发面蒸,发面得有面引子,就是我们所说的酵头子。酵头子用温水泡好以后,中间用清水换几次水,再把适量的干面粉掺入搅拌成糊状,早上搅拌好的酵头子,第二天早上就发酵好了,天气凉时可能还需一天。发酵好的酵头子用热水和好面。待面发酵到体积增大两到三倍时,要在面里掺食用碱少许,比例大概一斤面需掺和1到2克的食用碱。还需要多次揉面,揉一会停一会再揉,持续揉。反复多次,要让碱的颗粒在面团里分布均匀,这时候的面团柔中带劲,表面匀称滑腻,用刀切开时,气孔圆润大小分布均等。搁鼻子底下闻闻,碱的涩味很淡了,依稀有麦香味。这是有经验的人。如拿不准,就攒个面蛋蛋放慢火上烤,碱味淡淡,面色白净不发黄,就是合适。

这个大馒头蒸起来有讲究,蒸馍馍的人数要双数,老辈人的讲究。如果是第一次去女孩子家提亲时,整个馒头是实心的,里面不掺加任何东西。蒸好的馒头上要用红颜料点一个红点,圆圆的,艳艳的,很醒目。如果是新婚时用,这个馒头却要女方家蒸,也是实心,里面却要放两枚枣子和双数的硬币。但是,第二次去姑娘家或平时串亲戚,做法又不一样了。这时候,面要摊成饼,抹上香油,撒上胡麻籽、香豆子、红曲、姜黄等一层一色的摞起来,叠摞五六层或七八层不止,层次分明,颜色搭配鲜艳,然后,最上面用一张面饼包好,在面饼上还要有装饰,有花边,形状似云头,或似树叶、花瓣。蒸好的馒头上用红绿色点缀一些花朵的样子,有方有圆,错落有致,有时不忍吃摆放起来欣赏,也是别样的享受。大馒头还有一个别致的名字:“狗舌头”,想想看,多直观。

山丹老百姓在中秋节那天也要蒸,摊成圆饼,摞十二层,一层一个颜色,不过又叫它“千层月饼”。中秋节的千层饼上面要画上月亮和云朵的形状,还要在四周做几个鼻窍,塞上红枣,节日的喜庆就显出来了。

现在蒸馍的大场面很少,都是小家小户,木笼蒸几乎没有。少了一点喧腾。也少了许多热闹。少了生活的趣味。



山丹还有一种馍馍,是用油炸的,有点奢侈,但吃起来更是香甜,做起来也有趣。老婆婆说做这个馍馍磨性子,多做几次,媳妇儿就温顺多了。这个馍馍还有一个村姑一样的名字:糖花子,油果子。

也许是珍贵,或是工序复杂,糖花子、油果子这两种馍馍,山丹人一般在过年时节才做。

发面的过程是一道必不可少的程序,也是关键。发的面要柔软圆润,这是山丹馍馍好吃的主要原因,尽量不要用超市买的发酵粉,还是用自家备用的酵头子。那个晾干的发面,轻易不会坏掉,常用常新。

最关键的一项是制作糖面,这对巧妇们是一种考验,也是糖花子制作的关键。和好糖面是一件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事,当然经验丰富者除外。对于长久不做或新手来说,这个糖要么全化在油锅里了,要么硬得咬不动。糖水要按比例熬制,糖和水的比例大概是2:1,水温是30到40度左右。制作时,糖面是摊在上下发面中间,它是一种承接和调和,至关重要。糖多了,糖在油锅里飞扬跋扈,糖花子就失缺了淑女风范;糖少了,糖花不开,就少了灵动,呆板如同嚼腊。

糖面挟持在上下白面饼中,静静的等待在油锅内成仙羽化。面饼是正方形的,要经过多次分割,成四方的小块,一边留一方寸,一边切成梳状,双手捏长梳齿,然后方向相反卷成云头样,祥云成阵。摆在案板上,年味就已经出来了。

最后烧热清油,把做好的糖花子轻轻放入油锅,在风云翻滚的油锅里,气定神宁的糖花子节次开花,颜色也是依次变得金黄鲜亮。

捞出锅,沥尽浮油,摆放整齐的糖花子笑逐颜开,欢欢喜喜等待过大年。

油果子做起来要简单许多,面饼或圆或方都行,中间夹糖面也可以,但为了改换口味,一般不放糖面。要切成长方形,稍大一点的在中间切宽窄相等的五等份,用无名指挑起两份,用双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拿捏起各一份,双手上下翻转,中间拱起,一个小巧可爱的油果就翻成了。现在人省时偷巧,切小方块,直切一刀,上下翻转就成,简单快捷,也很可爱。

一般炸糖花子、油果子,都是冬日的阴天或飘着雪花。母亲请来帮忙的隔壁婶子的身影在堂屋和厨房之间来回穿梭,她们高一声低一声的说着话。父亲在灶台旁看着火候,不时高声插一句,不知是什么话,惹得婶子们大笑。我常常躲在里屋看书,会被她们的喧闹招惹出来,母亲看到我出来就使唤我,让我把做好的糖花子端给父亲。父亲不使唤我,在母亲的唠叨中父亲往往什么话都不说,这助长了躲避干活的惰性。“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母亲常常唠叨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拿,就是上面那个意思。刚刚高中毕业的我就是这个样子,想起来好惭愧。

夜色深起来,母亲和婶子们嚷嚷着腰酸背疼,还说闻了油味不想吃东西,父亲不知啥时已在灶房熬好一锅酸菜汤,她们就嚷嚷着把汤喝了才要回去。院子里陡然静了下来,父亲锁好灶间的门时,我已进入了梦乡。迷糊中听母亲对父亲说,娃娃要吃就吃簸箕里的,墙角缸里的糖花子腊月里是不能动的,正月来客人吃。



山丹人出远门,要带一样馍馍,叫烧盒子。

这个馍馍胃凉的人吃上更好,暖胃。出远门的人带上,暖心。

烧盒子。一个烧字,很形象。外面火焰高窜,里面的馍馍岿然不动。反复多次,等烟熏火燎的阵势过去,火籽正旺,这时候,不能散火,也不要着急锅里面的馍馍烧焦,等候火籽慢慢煨着。火籽凉了。成灰了。你再打开铸铁做的烧锅,里面的馍馍香味扑鼻而来,金黄透亮的烧盒子诱惑着你的食欲。

馍上面抹油放凉后,再吃,清香脆酥,麦香十足。

做这个馍馍,得有耐心。现在电烤箱烤出来的烧盒子,有点浅薄,没有麦草烧出来的醇厚,少了时辰,也没有自然天成的麦香味。

那时候,母亲做烧盒子,一整天都在院子里转磨着。发面。看灰碱的合适。揉面。使唤姐姐洗净烧锅,刷上一层青油在里面,还要预热烧锅。要准备好成堆的麦草或菜籽杆。工序一道接一道,母亲有条不紊,有空隙的时间还在纳鞋底,有串门的邻居进来,帮忙做着馍馍,有时还要做花样,卷成花卷的模样,烧出来时花开争艳,油一抹,透着光的亮度,煞是诱人。

那时候,我在县城上学,每次开学时,带回来的烧盒子人人喜欢。母亲每次来看我时,都不忘带几个烧盒子来。现在,还有那时的同学常常提起。

有一天,我看到街上有买的烧盒子,我买了几个给同学带过去。她打电话过来说,这不是你们乡下做的,是街上买来的吧?我说我只能买了送你,没办法烧了给你了。不久,她托人给我带来两个,说她乡下的婆母做的,没有我母亲做的好,凑合着吃吧。

我轻轻切开那个泛着麦子金色的烧盒子时,一股清香散开在我的厨房里,里面没有掺杂任何颜色,青白而松软的瓤泛着瓷器的光泽,麦香味就从那蓬松有序的蜂窝里丝丝缕缕飘了出来,直钻我的鼻孔。儿子凑过来说,妈妈,这个大面包真香啊,我要吃。

我切一块送在儿子口里。儿子一个劲儿说好香啊。



腊月里烙馍馍,是山丹人的年节风俗。大有不烙馍馍不过年的架势。

腊八粥刚喝过,女人就嚷嚷着烙窝酥子,炸糖花子了。有人就说房还没扫呢,扫干净再烙吧,要不灶神爷生气了,就给你烙一锅焦馍馍。

腊月里扫房、烙馍馍成了固定的习俗。往往都是一天的时间扫房,一天的时间洗涮,再用几天的时间烙馍馍。烙窝酥子工序更是繁复,发面,揉面,还要用熟油拌一定数量的油面馅,加糖或不加都可以。最复杂的就是垒火鏊子。垒时要把煤砖砌成小方块,在大铁鏊子最低层先码一层,每一块中间稍有间隙,然后在空隙上方再码一层。依次而上,直到仅在上面码一块砖,呈金字塔形。然后用柴火从中空的地方引着起火,慢慢其它煤砖也燃烧起来,外表看不出火势,内里已是熊熊烈焰。火鏊子是面火,还要凑底火的,两面夹击,火势要一样,烙的馍成色也相同。

这时候掌握火候的人至关重要,需要眼疾手快,但不要毛糙,要胸有成竹。在家里,这个活计是父亲的专利。他做的很好,邻居也常邀请他帮忙。他答应时很有大将风度。看着父亲得意的样子,我也很高兴,可以跟着他去串门,随意玩小伙伴的玩具。

母亲则是安安静静的做馍馍。窝酥子做起来很讲究,发面,揉面,看灰碱的合适,拌油面。一道一道的,母亲有条不紊,安静得只听见母亲的呼吸声。往往是帮忙的婶子们来了,热闹和声息就高涨起来,面团在母亲和婶子们的手中像是一个服帖的绵羊,想揉成啥样就啥样。她们把面揪成大小相等的小积子,摊成小圆饼,里面包上油面馅,外形像过年包的老鼠饺子,一个个蹲在案板上候着过大年。再把包好馅的饺子用擀面杖擀开,抹油,卷起来,用刀等份切开,把两等平放在一起,捏住两头来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然后向下摁下来,用面杖摊开就好。做好的窝酥子整齐有序的摆放在铁鏊子里,像盛开着朵朵鲜花,用鏊子烤得金黄闪亮,散发出麦香悠长的味道,那时候,也许是清油金贵,是不轻易烙窝酥子的。孩子们嘴馋了,父亲就在炉火上给我们烤青稞面粑粑吃,考得金黄脆亮,咬在嘴里香甜酥脆,一点也不比窝酥子差。现在青稞面反而珍贵了,轻易吃不到。窝酥子天天街上有卖的,可吃起来一点都不好吃,以前的味道荡然无存,也许是我们的胃口越来越刁了。

现在,每年的腊月我都要去乡下姐姐那儿,看看她,和她一起烙花馍,这时候,她似乎就能忘记她的老寒腿,还有那股儿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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