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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此去,河还是那条河(李生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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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8.02.28

父亲要我写一篇有关家乡的文章,尽管我对写作不是十分热衷,可父命难违,只得无奈应命。对于化隆县巴燕镇这块被称作家乡的故土,我确实知之甚少,思虑良久,终究不得要领。这日,驾车到东方红大桥上边拉水,前来拉水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便想起有次一位循化县的朋友问我:“你们县出了药水泉吗?”我觉得并未听闻类似消息,便摇头道:“应该没有吧”,那朋友疑惑的望着我:“那为什么很多人都提着桶子提水?”一开始我笑了许久,但笑着笑着,便笑不出来了……

我没有停车排队,等待接水。而是站在109国道的公路旁,望着面前的巴燕河。不曾想过身边的巴燕河,水流竟会小到如溪流一般。这河,是从我的家乡流下来的一条河,小时候河面宽敞、水流湍急、色泽清澈,我们常结伴在河里摸鱼、嬉戏,而如今不知是我长大了看过许多大河后,不再记得它的湍急,还是时光轮转,大河也会沉入地下。总之物是也好,人非也罢,它变得不再让人留恋,变窄的河面如同日渐消瘦的病人,干涸的河道浑似形容枯槁的老人,浑浊的色泽亦如它行将就木的黑暗命运。

其实,河并没有名字,巴燕河的称呼是父亲起的。父亲常写文章说,这化隆县城巴燕的河水,是我家地滩上边马阴山河流而形成的。马阴山,古称拔延山,本古羌语,意为“莲花山”,位于青海省化隆回族自治县北部,为化隆乐都之界。乐化公路(坷堑垭口段)直达该景区,距省会西宁110公里,属山岳型风景旅游区。隋大业五年,炀帝曾围猎于此,遂见诸史书。别名“雪岭”,因山顶积雪终年不化而得名。主峰高4295.4米,为境内第二高峰,上有湫池,雨盈旱涸,北瞰乐都全境,南观化隆群山。春夏之际,日丽风静,碧天如洗,山顶银光耀目,山下青草茵茵,菜花敷金,攀其顶南望,为广袤起伏的草山草坡,牛羊成群,动如行云,是县内最大牧场之一,古为官府马场,远望化隆县城,似一巨型莲花之心,故名巴燕戎格城(意为莲花城)。

马阴山有个美丽的传说,据当地人讲,有个美丽的姑娘(又传仙女)金马駃,居住在马阴山顶的湫池畔,这大山之所以美丽似仙境,也是源自于她精细的照料,得以成为山下牧民平安及富饶的牧场……

父亲自己还杜撰了一个传说,讲马阴山来历。讲述了马营和赵三从小立下志愿并决心为保护这山、这水的所作所为……

传说是动人美丽的,是“前有赵山,后有靠山”的演绎。马阴山也的确是我们的“靠山”,是“巴燕戎格之镇山”,而从马阴山下和赵山的汪水泉滩流下来的水,便是“一方水土,养育了一方人”。这水,途径我的老家上下地滩,下游的上拉干、中拉干、李家庄、下胡拉,到了巴燕镇。因为马阴山曾称为拔延山,而拔延与巴燕基本音同,故把马阴河,改为巴燕河。

尤记少年锦时,天格外蓝,水格外清澈,化隆县城的春天却总是来的那么慢,但只要夏天到了,巴燕河边的白杨树吐绿了,泛青了,一切都变的不一样。那时,我便和小伙伴们溜到河边,骑上树杈,摘下嫩绿的树条,编成树叶环戴在头上,有时会在河两岸拿根竹棍玩打仗或者蒙上眼睛玩捉迷藏。夏天来的一久,水中的鱼儿也会多起来,于是周末就会和小伙伴们下水摸鱼,捉到满满一瓶后,便志得意满的回家将鱼儿养起来,但我的饲养能力真的不怎么好,小鱼没过几天都会死去,那时我以为给这些小鱼一些饲料好吃好喝就算是好日子了,殊不知飞鸟游鱼,向往的终究是广阔的天空和无垠的绿水,将它们困在一个罐子里,它们又怎会开心,“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道理大概如此吧。

小时候的巴燕河也并不平静,有时下几天的雨,河水便会漫溢上来,冲倒沿河的庄稼,流进人家的田园,甚至无端地吞噬一、两个走在上学途中的鲜活的生命。这样的时候,会有人唱起那支忧伤的《少年》:“天上的龙多着不治水,地下的清泉们满了;阳世上人多着比不上你,你把我的三魂缆了。”

那时候,年少懵懂,不懂得什么是“花儿”?什么是“少年”?只不过,听着别人唱,感到忧伤、感到美,便到家里去哼,不料招来奶奶及父母亲的责骂,后来便再也不敢在别人面前乱唱这样的歌了。

让我记忆犹新的,是每到初秋跟着父母亲到地滩老家河滩边,有个叫沙滩林子的地方玩,父亲坐在草滩大树下看书,奶奶和母亲在一旁置办吃食,我和弟弟在树林里打闹。阳光浅薄,透过树林,挥挥洒洒照在身上,应着青青草香,令人惬意;凉风柔和,撩人心意,悠悠然然拂过面庞,和着潺潺水声,使人畅然。河道旁朵朵星点小花,点点缀缀,用熠熠之彩,照着通往山上的幽径;而树上片片斑斓黄叶,轻轻摇曳,用茫茫之色,映出秋色山野潇洒的景象。

小径右边有一泓洼地,显然是枯水期,突出水面的枯黑树枝,并未刻意雕塑什么?但高低的错落,浑然天成,勾勒出一幅很有个性的鹿角意象图,为平静的河水凭添灵美意境。

浅水处的石块上,缀满了黑色的小蝌蚪,它们是洼地水族的原住民,最爱在水落石出的季节里,聚在太阳投下的恩典中,闲话家常,敦亲睦邻,过着无虑的恬淡生活。另侧一根木桩上,也爬满了扁体软壳的小生物,有的纹风不动,有的翘首望东,风情万种,全因阳光的感召走出水底世界,准备吸取天地精华,进行生命律动的深层仪式,完成裔族交递的神圣使命。两只长脚蜘蛛,从水草深处轻滑而出,然后停在水面上静止不动,仿佛在等待什么?确定石头与木桩上的观众,都注意到它的敬礼后,一个回旋滑行,再一个花式交错,跳起优美的水上芭蕾,掀起阵阵小涟漪,使枯树枝桠有上下起伏的动感,凝视之间,宛若有一只麋鹿潜在水底突然动了起来。不远处左侧的边坡上,黑刺林中挂着串串橙黄色的小果球,在阳光的照耀中,玲珑有致,散发出迷人的色彩,摘下来尝一口,酸酸的,惹人垂涎,那是河水用心灵揉搓,送给山野的金色珍珠,让人有伸手摘撷的冲动,但叶蒂间一排排怵目的荆刺及忽然传来的布谷鸟叫声,悄然散布着“除了美丽印象,不要带走任何一草一叶”的温馨告示。

转过弯道,白杨林山谷出现眼前,层层杨林在墨绿中,排列出一抹回荡的气势,直达山肩,宛若铺上天际的绿色地毯,散发出浪漫的吸引力,让人的脚步不自觉的向前踱去。走入林中,犹如步入金色殿堂,满地灿灿落叶,踩上去,有种仿佛置身云端的轻盈,而这些精致的树叶,各自烙印着记忆中最优美的叶形,阳光穿透叶隙洒下的光芒,充满了亮丽的诗情,沐在灵美的气氛中,被诗拥抱的感觉真美妙,这叶子的脉络印出了一夏盛开的傲然,更衬出秋来冬至,即将面对严寒的涅槃。落叶终归根,这是亘古不变的轮回,然而一片落叶尚知用残躯回报故土,而我们,却早已对自己的故土漠然相待!那沧海一粟的枯叶,真教我等灵长生灵汗颜。

再后来,我慢慢长大,六年求学路、两年军旅程,从顽劣轻狂到渐渐稳重、从稚嫩懵懂到稍明事理,从“少年不识愁滋味”的“爱上层楼”到“如今识得愁滋味”的“欲说还休”,儿时的玩伴、学校的同窗、当兵的战友以及深爱的佳人,有的成为生命的过客,有的又成为记忆的常客,怨悔、懊恼夹杂着泪水和心酸,骄傲、荣誉伴随着欢笑跟酣畅。那巴燕河,早已被我遗忘在记忆的某个角落,一路走来,令人难忘的,恐怕就是那一道道情殇了。曾几何时,我们也有过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情愫,佳人一笑,淡若清风过,宛若梨花落,辗转心已惑,奈何时已错,而金樽斗酒,试图杯中觅人,却换来借酒浇愁的难过,那人儿也只会出现在梦中,再无下落,最后只得成了泪雨零零终不怨的凉陌。

空盏明灯相对,

清月凉风人醉。

深夜碎星繁,

相思撩人难寐。

怎睡,

怎睡,

已是饭茶无味。

自己作一首“如梦令”,假装缅怀青春。但青春怎待少年醒?时光转,今夕何年?青春至此,燃烧过半……

也许,我们明明心里清楚结果如何,只是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罢了。走过几年的人生路,我们会发现,其实什么也不会因为发生的任何事改变,不过是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又多了一段经历而已,换不来的只是那一去不回的时光,而得来的,无非是那一叠纸币,这些印花纸真的超值……

原以为,过去的,你再怎么抓着不放,它终究会过去,但不懂的那个人是我,过去的是追不回没错,但回得来的,你永远也不会错过。许是缘分至然,去年,国家开始实施精准扶贫的小康良策,我非常想到基层锻炼一番,但没有一点基层经验的我很犹豫,程书记得知后却十分支持,作为他的秘书,我离开这个岗位,对他也是有所影响的,但他却认为,年轻人就该从“1”做起,从服务基层做起,于是我以精准扶贫第一书记的身份,进驻在马阴山下的马场村,也再次看到遗忘在记忆中的那条河。

进村的那天,马阴河再次映入我的眼帘,刹那间,这条藏在记忆中十几年的河水重新流过我的心间,如梦似幻般串缀起许多熟稔的名字,再次让我清晰的看到了少年锦时的那些玩伴,特别是父母在生活的河道上忙碌穿梭的身影。说真的,我十分感谢程书记,让我得以重拾童年时美好的旧念、重获朋友间交错的羁绊,费了一番工夫,我找到了多年前的旧友,我们一见如故,我也更加感激生我养我的父母,他们双鬓已染上霜华,令我更加珍惜他们,也让我更有信心面对工作,服务基层。直到如今,这条河流淌的已经不是水,而是恰似它海咸河淡般鳞潜羽翔的君子之交,它流淌的是款款的羁绊;更是它奔流不息般永不歇止的父爱母念,它流淌的是浓浓的偏爱;也亦如它不择细流般休休有容的书记胸怀,它流淌的是深深的期望。

如今巴燕小城,吃水成了一大难题,或许与巴燕河变小有所联系吧,我不得而知。有时我也会和苏志刚一起,在马阴河边信步走走,偶尔也到巴燕河边散步谈事,不仅为工作,也是为友谊。但我之所以不停地转换这条河的名字,只不过,是因为我的老家在地滩,而我生长在巴燕,老家的马阴河是源,巴燕的巴燕河是委。这水的源委曲衷,我算是个见证者,看着它从丰盈到枯槁,从清莹到浑浊,也对水之源的保护,产生了深深的忧伤……

江河渐尽望冰川,地海满污无净源。

待到山穷水尽时,径下九幽饮黄泉。

我知道,现代生活潜在的魅力,不能不让人生出许多甜美的渴望和多姿的怀想来,但人怎能不为自己的“生命之源”考虑?人的一生,到底会有多少美丽的渴望和向往?为着这些美丽的向往和渴望,我们不辞辛苦地从一条河流走进另一条河流,所有这些曾在身边或如今还在身边的流泻的河流,在有些淡忘的时候,就会无端地向梦中涌来。曾经它们穿越岁月的林莽,轻轻释放着它们的欢歌,而如今它们沉入轮回的大地,默默发出它们的叹息。在欢乐和忧伤间,我成了一个有河流情结的人,怎么也不相信会到“有河皆干,有水皆污”的那一天。

巴燕河流,流过生命,流经岁月,流出韶华,流去风霜,或蜿蜒静谧,或潺潺有声,或汹涌澎湃,或滔滔不绝,但真正让我感觉亲切熟稔、或是眷恋沉迷的,绝不仅仅是这些因素。尽管镜湖翠微低云垂,此去经年人不回,河可能还是那条河,变的也许是我的心而已,但我爱身边的巴燕河,因为在它身边,我有过天高云淡望云卷云舒的傲岸,有过穿过荆棘且听风吟的幸福,当然也有日复一日的磨难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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