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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 在/陈 怡

点击率:1741
发布时间:2021.10.29

一个人存在的意义在于什么?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负起应有的责任,还是放弃世俗的烦恼过上你喜欢的生活?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刻,我就习以为常地思考这个我从未想透过的问题。

6岁的我,带着彷徨不安又期待的心理走进学堂,每日按部就班地完成老师布置的功课后,剩下的就是约上三五玩伴一同无忧无虑地玩耍。这个年纪的我,对于这个世界是憧憬的,更是好奇的。我时常天马行空地想象,未来的自己会在哪个领域发光发热,虽然这些想象时常变换,三天时间可能就从老师变成了科学家,但唯一不变的是那颗我热爱世界的赤子之心,而它,仿佛也注定了我探索世界的勇气,披荆斩棘、一往无前。人们把它叫作童年。

12岁的我,对于这个世界逐渐有了一些认知,在懵懵懂懂、跌跌撞撞的成长中,对于父母的管教、束缚,我开始学会反抗。反抗父母对我的管束,反抗老师对我的教导,反抗朋友对我的“背叛”,仿佛自己的委屈已堆积到极限却不为人知;仿佛自己只有自己,没有人能和我共鸣;仿佛自己一个人在漫长的生命里孤独地对抗全世界。最后,父母被我伤了心,老师对我失望透顶,朋友也开始逐渐远去,而我,终于幡然醒悟——在一个应该努力学习、积极向上的年龄里,不应该和所谓的“好朋友”勾肩搭背、行侠仗义,向往快乐似神仙的生活。幸而“浪子回头金不换”,大家接受了我的歉意,并挽着我的手,踏步前行,而这段日子,人们把它叫作青春的叛逆期。

17岁的我,早已结束了祖国的九年义务教育,开始了我的高中生涯。认识了新朋友,找回了旧朋友,懂得了什么叫作义气,更学会了什么叫作意气用事。自诩可以受欺负受委屈,但我的朋友不可以。上演过鸡飞狗跳的对战,也上演过唇枪舌剑的对战,结果有输有赢,有喜有悲,所幸学校里的鸡飞狗跳弥补了我生活中的一地鸡毛。如同俗套的电视剧情节一样,我有着一个温柔贤淑、任劳任怨的母亲,操持家务井井有条;但我也有一个恶迹斑斑、婚内出轨的父亲,他的新欢是一个诡计多端、不知廉耻的女人,女人和他一样婚内出轨,最后怀着孩子登堂入室。那个时候的我不懂大人们的世界为什么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情感,不懂曾经的美好为什么消失不见,唯一懂的是收拾情绪,生活继续。这段日子,人们把它叫作雨季。

18岁的我,完成了人生中的大考,面临着第一个决定一生的重大选择。虽然每个人的生命中无时无刻都有选择题的出现,我们也无时无刻地在做着选择,但是患有选择困难症的人不占少数。而18岁的我,仿佛也患上了短暂的选择困难症。什么专业对着什么样的未来,什么地方决定着什么样的生活,稍有不慎,仿佛都会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地步。迷茫的我并没有等到人来指点迷津,老师有自己的工作,父母有自己的生活,最终,我只能故作坚强、一意孤行地填写志愿。这段经历,人们戏称它为成人礼。

21岁的我,学业完结,顺利毕业。对于走出学习进入社会的我,仍然心存感恩心存希冀,希望能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独善其身。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开始忙于生计的你抱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心态,精心挑选了一份满意的工作,住在一个不足10平方米的小房间过上“蚁族”的生活,这是我唯一的避风港,一分钱会掰成两半花,剩下的钱给了一辈子为你奔波的母亲,这个小小的房间成了我唯一可以释放的地方。

27岁的我,当上公司主管工资不高不低,依旧还是“月光族”,存款寥寥无几对于未来我开始出现逃避的想法,面对生活的一地鸡毛,我开始不想面对这些责任。但是逃避只是暂时的,该来的也总会来。父母的情仇仍在继续,就像周瑜和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时不时听着母亲的哭诉、父亲的忏悔,但是我的心里很清楚,一切都回不去了。父亲只是在安抚、在拖延他的恶,而母亲则是放不下,传统的思维“绑”住了她,即使我分析透彻、企图拉她回头,可她仍然抱有希冀。

27岁以后的我,仍然没有对象,孑然一身,因为父母失败的婚姻让我死了心,仿佛谁都无法温暖我冰冷的心。也许是到了“大龄剩女”的年纪,逐渐的,我成为了亲戚们催婚的对象,仿佛所有人都在为我的婚姻大事而着急,但我的心里,却丝毫没有为此事而着急。我想,也许两年后,我会在一个相亲会上,认识我的另一半,彼此看着合适,便一起搭伙过日子。也许再过两年,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责任,一切都是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但我的心里,仍然无人能够走进。

婚后的我,可能学会了拼命努力,因为有了责任,想要给予孩子最好的一切。我会把我的遗憾放在孩子这里,我会给他父母的爱,我想要他不要那么懂事,因为越懂事顾虑就越多,受的委屈也就会更多。儿时的意气回来了,只是对象变成了孩子,而我可能也将更加“意气用事”。

一年又一年,时间逐渐流逝,我想我的鬓角也爬上了白发,脸上也逐渐有了皱纹,生活平静不再有波澜。这样的日子虽然无趣,但贵在温暖。我想我的另一半一直未变,我们日久生情,相濡以沫,孩子也开着玩笑说想要找到我们一样的爱情,我想这就是我最成功的经历。


——选自《西部散文选刊》微信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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