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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平昌散文小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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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3.21

怀念初为人师的那些日子


三十多年前,我中师毕业后,被分配到离县城七十多公里的一所乡中学任教。

说是一所中学,其实只有四五个班,是典型的秀珍学校。学校办学条件十分差,我在那儿不知不觉地生活了六年,收获了许多,也坚定了我终生为师的信念。

报到那天,校长接待了我,他安排我暂住在一家小旅店。我推开窗户向外望去,对面是高山耸立,几乎看不到山上有住家人户,街上行人也很少,只听到河里哗哗的水流声。初次来到陌生地方,人生地不熟,加之坐车颠簸摇晃了五六个小时,人已是筋疲力尽,我吃了点东西,早早地躺在床上休息。

“学生服我不?能胜任学科教学吗?领导重视我不?与同事能和谐相处吗……”脑子浮想联翩,思考着即将面临的工作和生活。夜深人静时,对面山上不时传来敲梆梆的声音。后来才知道,是本地人在山上赶野猪,防止野猪来吃已成熟的玉米。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诚惶诚恐,内心一片迷茫,感觉未来的路是一片荒凉。

正式开学后,教导主任问我擅长什么学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我自信地说,理化都行。学校就安排我担任初三毕业班物理和化学两科教学工作。

第一堂课前,我做了充分准备,教案写得非常详细,把上课要说的话和要板书的内容,全都写在备课本上,并熟悉一遍又一遍。进教室前,心里咚咚咚地跳得厉害。

“起立,老师好!”同学们的问候,立马消除了我的紧张状态。我先是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按教案设计的教学流程,开始了我教学生涯的第一课。第一节课上得还算顺畅,后来上课也就不那么紧张了,慢慢地表现得自如和自信。

教毕业班,就意味着要面临学生升学的压力。刚入职的我,时刻觉得肩上担子不轻,要么一举成名,要么一败涂地。我认真钻研教材,上好每一堂课,筛选试题、做好检测评讲。有时,对学有余力的锐建、丰英等几位同学,请到我寝室里“开小灶”,单独检测或练习高难度题目。同时,我不断总结教学方法,把复杂变成简单,用智慧创造简单,在变迁中不断的升华,力求在课堂教学中达到大道至简的境界。

“水大了不能发,水小了不能发,不大不小皮带又打滑!”这是当地老百姓针对乡发电站现状编的一段顺口溜。场镇上,晚间时常停电,学生上自习大多数靠煤油灯、蜡烛照明。有时需讲练习题,但教室光线暗,学生看不到黑板,我就用手电筒光射到黑板上讲。我和学生就在这样的条件下,度过了每晚的自习时间。

天道酬勤。一年后,几位学生通过中考预选资格,再到县城参加全省中考,获得佳绩。

从那届学生毕业后,我一直担任毕业班的理化教学工作。学校给予我重任,让我变得更加成熟、更加自信。“中青年教师标兵”“优秀教师”等殊荣接踵而至,在学区教学质量交流会上常有我的声音,在学术刊物上也有了我的文字,我便成了学区小有名气的“名师”。

在那期间,校长很照顾我,安排教导主任家属专给我和另一个单身教师煮饭。主任家属姓张,我叫她张姐。她知道我离家远,一个人无亲无靠,担任毕业班工作也辛苦,生活上给予特别的关心和照顾。她家要做好吃的,直接叫我到她家一起吃。好长一段时间,我成了她家的常客。主任看我工作很努力,待我情同兄弟,饭桌上若有一两个“硬菜”,时不时给我弄点小酒,聊聊天,给我分享一些为人处世的哲理,让我受益匪浅。

一晃我到了该考虑个人问题的年纪。张姐和其他教师家属从街头至街尾帮我物色谁家有适龄女子。那年元旦节当天,学校会计家属卢姨找到我,说要把街上一干部的女儿介绍给我。一开始,我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心里真担心别人看不起自己。

见面那天,我特意装扮了一番,穿上不合身的西装,打了领带,但还是有点别扭的感觉,很不自在。见面后,卢姨告诉我,女方家人觉得我人还不错,都很满意。通过交往,我和她在那时对婚姻概念的认识很简单,婚姻就是过日子,所以,我们谈朋友不到一年,就缘定终生了,直到现在。

初为人师那段日子,的确很艰苦,的确很累,但我感觉生活得很充实、很快乐、很幸福。自我调到县城学校教书后,时常回忆起那段时光。

——选自《华西都市报》


难忘艰难岁月


人生如旅。在无数个寒来暑往中,走过一程又一程,有风亦有雨,有苦亦有甜。半百之年的我,记忆中刻骨铭心的是自己经历的艰难岁月。

20世纪90年代初,妻子生小孩时,我考虑到自己担任的毕业班教学任务重、压力大,无条件和能力照顾她,就把她送回农村老家。直到现在,她都还在埋怨我心大,万一有个啥咋办?我时常对她开玩笑说,在农村生小孩,接生婆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守护,让你享受一对一特别服务。

妻子生小孩期间,我正好在重庆进修。学习结束后,我迫不及待从重庆返回通江,回老家看望正坐月子的妻子和还未满月的宝贝。

在距离老家约十五里路程的小镇下车后,已是凌晨一点多。是在小镇找个地方住下还是走路回家?我徘徊不定地走在街上。想到妻子生小孩时自己未尽丈夫之责陪伴其身边,便鼓足勇气走夜路回家。好在当天晚上皓月当空,还能看清路面。

回家路上要经过一个叫小柏树的地方。我从小就听村子里人讲,这个地方有许多传说。一个人在夜深人静时经过此地需要一定的勇气。

在路上,我手持一根长长的黄荆棍,时不时在空中用力甩两下,深吸一口气,再吼两声,给自己壮胆。当走在阴森的树林里,还是很害怕,稍有风吹草动,尤其是衣服被刺藤勾上了,吓得我心里咚咚咚地跳。

以往我从小镇到老家要走近两个小时,那晚,我只走了一小时多点就到家了。当我敲门叫醒家人开门时,家人都非常吃惊,不敢相信是我回来了。

儿子出生后,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了欢乐和幸福。但我和妻子在异地工作,既要上班,又要带孩子,生活中难免遇到了许多困难。

儿子出生后几个月,妻子带着他去拜望亲戚。好心的亲戚给小儿子舔苹果汁,生怕他饿到了。回到家后,儿子发高烧。我赶忙送儿子到镇医院住院治疗,但检查不出什么问题。只好转到县医院,而县医院还是没有检查出高烧原因。到了晚上,孩子啼哭不止,我和妻子心急如焚。护士欲注射镇静剂止哭,被我拒绝了。我认为是药三分毒,怕影响孩子以后的健康。

住了三天院,护士通知我再预交五百元住院费,对于当时月工资只有几十元的我和妻子来说,五百元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孩子住院期间,恰逄元旦。我站在住院楼窗前,街上一片节日的气氛,自己毫无心思过节,只是在想谁能帮助我解决眼前的困难。最终想到家在县城的同窗好友炜哥,找到他帮我借了钱解决燃眉之急。

住在县城附近的二姑,得知小孩住院后,专程来看望我们。她根据孩子的病情,立即带我到门诊部,找到一位老中医开了中药处方。记得老先生当时还在处方笺上做了几个动作,至今让我感到不解。孩子喝了一顿中药后,不到三个小时体温就恢复到正常。我欣喜若狂,跑到街上给小宝贝买了一个儿童玩具钢琴。他不停地用手敲打琴键,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年轻的我们带孩子没经验,不懂的育儿知识就请教身边的过来人,从书本中学习。从那以后,儿子很少生病,健健康康成长。

小弟读中专时,家里条件不好。母亲体弱多病,父亲只能在家陪伴着她,侍弄几亩贫瘠的土地维持生计,家里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小弟上学时没钱交学费,上不了学,就来找我们想办法。妻子通情达理,说读书重要,再没钱也要想办法,并承诺每学期为小弟寄一个月生活费。那时,我和妻子工资很低,几乎是“月月光”,家里没有积蓄,只有到信用社贷款,才把小弟学费问题解决了。

到了第二年还款时,本息加起来就是妻子一整年的工资。妻子背着我在柜台一旁悄悄地擦眼泪,辛苦一年的薪酬自己分文未用就没了,难免有点心痛。毕竟是大家庭的困难让她过上了紧日子,我心里很愧疚。

后来,我和妻子都调到县城上班,小儿子转到县城学校上学,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窝”,日子过得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与过去相比,我现在过着可算是衣食无忧的日子,但节俭的习惯一直保持着,这也许与自己曾经的艰苦经历有关。为此,我常常受到儿子、媳妇的“批评”。

多金之日当思家贫之时。

——选自《巴中日报》


我的初中语文老师


在20世纪80年代初,我参加小升初考试,有幸录取到麻石中学在全区范围内招收的重点生班读初中。教我初中语文的老师变动了三次,三位老师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是我一生遇到的好老师。

记得上初中的第一堂语文课,上课铃响后,教室里很安静,同学们等待一位新面孔老师的到来。心想他是一位怎样的老师?是白发苍颜的老者,还是一位阳光帅气的小伙;是治学严谨、令人畏惧的“严”老师,还是至亲至善、亦师亦友的“温”老师……

“我叫张武廷,刚毕业于达县师专,新手上路,请多关照……”在同学们好奇和期待的眼神中,语文老师作了自我介绍。他是国家恢复高考制度后的前几届学生,是一个大龄青年,所以长得很“成熟”。在那个人才稀缺的年代,他是科班出身,知识丰富,有生活阅历。因此,他走路常常仰着头,走出自信满满的步伐,让人敬畏。张老师对待学生严而不厉。记得我在一次语文课上被抽问,回答问题一点都不沾脉,以为要受到严厉的批评,结果他还表扬我,学习语文就是要有发散思维和求异思维。

张老师上语文课从不照本宣科,表现得自信、自如。他在语文课上,常常引领着同学们的思绪一起走进生活、走进自然。走语文教学生活化的道路,让语文教学回归生活,是他的语文教学风格。

“年轻的老头儿”教我们一年就调走了,同学们真还有点不舍。

“大家要向母平昌同学学习,作业本封面内容用毛笔字书写的,虽然写得不好,但做法值得表扬。书法能释古通今,陶冶情操。同学们要学习书法。”上初二时的一节语文课上,老师举着我的作业本,向全体同学展示,并表扬了我。他就是教我初二语文的老师向登义。

向老师穿着非常的整洁,而且长相也非常的帅气。他上课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尤其是他独具匠心的教学风格,颇受学生喜欢。

记得有一次上《青纱帐——甘蔗林》这篇课文,他指导我们采用男女轮诵、集体合诵等形式朗诵这首诗歌,他也不时独诵。“何必这样问呢——到底更爱南方,还是北方?”(女声)“我只能回答:我们的国土到处都是一样;”(男声)“何必这样问呢——到底更爱甘蔗林,还是青纱帐?”(女声)“我只能回答:生活永远使人感到新鲜明朗。”(男声)……一声盖过一声,仿佛青纱帐——甘蔗林就在我们眼前。同学们精神饱满、声音嘹亮、充满激情,其思绪在诗歌的意境中飞扬,课堂气氛格外活跃。向老师把一堂诗歌课上成诗歌朗诵会,引发众多老师在教室外驻足观赏。

他要求我们不会认的字查字典,不懂词语意思查词典,养成阅读习惯,多读名著名篇。在那时,经济条件很差,同学们能把家里每周给的几毛钱,在食堂买几次南瓜汤吃就幸福得不得了啦,哪有钱去买课外书。那时,我唯一学习语文的工具书就是一本新华字典,是父亲托在县城读中师的堂哥买回来的。

每次考试向老师命的试题,在那个年代有点违反“常态”。诸如,写出有虎字的十个成语;描述《水浒传》中你最感兴趣人物的形象……这种开放性的语文试题对阅读量少的乡村孩子来说,很难考出好成绩。他教我一年语文,每次语文成绩都是在及格分边缘。

而今,回想登义老师当年的教学思想太超前了,不就是现在倡导学生自主、探究、合作学习的教学理念和实施的素质教育吗。

登义老师是一位中师生,受当时县文教局局长“唯学历论”思想的影响,教我们一年后就被调到乡中任教。

到了初三时,学校给我们安排了教过几届毕业班语文的许明衢老师上语文课。他戴着近视眼镜,进教室前喜欢把书夹在腋下,有一种学者范儿。许老师平易近人、性格温和,学生再调皮,他都不生气。那时,我个子很小,怀疑是不是读书时生活艰苦原因,参工后,个子疯长到近一米八,最终没辜负父母传给我的基因。许老师看我瘦小,给予我特别的关照。记得有一个周末,他把自己寝室的钥匙交给我,让我们几位同学在他寝室开小灶煮饭吃。由于我不小心打坏了泡菜缸水槽,正当大家不知所措时,许老师回来了,笑着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许老师上课讲得非常细致,每篇课文的生字、生词、名句、关键段落都要求我们理解和记忆,因此班上语文成绩很好,我每次考试语文成绩都在八十分以上。记得我们中考语文的现代文阅读题就是平时练习过的题。就是这次考试,让我如愿考上了中师,成为了一名中学教师。

教我初中语文的三位老师教学思想和教学风格各异,但他们的职业精神和独具匠心的教学风格让我受益匪浅,影响一生。一晃我在教育这片希望的田野上已耕耘三十多年了,在教学教研上取得了点滴成绩,要感恩我一生遇到的好老师。

——选自《西部散文选刊》微信公众平台


我的第一次远行


记得1991年暑假的一天,我专程赶到离家七十多公里的学校,领取成人高考录取通知书。拿到梦寐以求的录取通知书后,得知录取学校成人教育学院新生已开始报名上课了,我得立即到校参加面授学习。

我借了一个大挎包,装上录取通知书、一副有色眼镜、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匆匆赶往位于重庆的西南师大。

这次外出进修学习,是在农村长大的我人生第一次远行。如何到达目的地?在哪儿乘车?在哪儿转车?怎么购火车票?……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个人初到陌生的城市,会感到孤独和无助。乘坐的汽车从县城出发,在路上颠簸了约5个小时,才到了达县城。见车外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城市的繁华气息扑面而来,我既兴奋又紧张。

即将到达汽车站时,听到一位女乘客与另一位乘客说话,得知她要去北京,如获引路“救星”,我紧跟着她上了巴士车到达县火车站。见她在购票大厅挂着“火车时刻表”的牌子前看什么,我也跟着看,正当我没看明白时刻表转身要请教她时,她已消失在人海中。我看了许久才明白重庆火车的车次和发车时间。买了票,上了车,我才舒缓了一口气,心想离目的地不远了。

第一次坐火车,听到火车发动哐哧哐哧的声音和鸣笛声,我不觉得疲惫,反而觉得新鲜。透过车窗看到了沿路的城镇、村庄、桥梁、河川,记住了渠县、华蓥、广安等地名。

在火车上,我观察到旁边的乘客对我有所“警惕”。由于我出行时间紧,未来得及理发,头发很长,加之戴上有色眼镜,让他们对我产生防备之心也很正常。反而,我心里放松了,消除了许多顾虑。

其实,我在临行前也有防备措施,把要交的五百元学费夹在一本书中间,再用胶水将夹钱的两页纸沿边沾好,感觉这样做比把钱放在“防盗内裤”里更安全。

到达重庆火车北站后,我已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到小卖部买了一杯冰水解渴,借机问老板娘,去西南师大怎么走。老板娘告诉我,西南师大在江北,我急忙坐上了去江北的巴士车。中途,我给司机说,过西南师大校门口停下车。司机告诉我坐错车了,西南师大不在江北而在北碚。这时,我心情凉到冰点,恨不得把老板娘痛骂一顿。

巴士到达终点,已是晚上九点多。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我急于就近找一家旅店住下休息。

来到一家小旅店,在简易的小吧台前登记,开了一间双人房,房价10元,心想没被“宰”,将就住下。去房间的楼梯很窄,我侧着身子上楼找到自己的房间,将挎包压在枕头下,也懒得洗漱就躺在了床上。七月的重庆,天气炎热,狭小的房间像蒸笼,热得让人无法入眠。凌晨5时许,我就起床了。下楼时,看到两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躺在凉床上睡觉,我小心地叫喊老板开门。等了近3分钟,才把其中一个男人叫醒,他不耐烦地给我开了门。我走出旅店,惶恐的心许久才恢复平静。

我又坐相同车次公交车回到火车北站。买了一张城市交通地图,确定学校位置。正当我看地图时,被几个小伙子围住,心里咚咚咚地跳。“兄弟,你去哪儿?坐我们的车。”我一言不发便走出人群,直接上了去北碚的客车。

到了学校后,在辅导员的关心下,我顺利地报名注册,开启了期盼已久的进修学习生活。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远行的经历和囧事,有点可笑,真有点陈焕生进城的感觉。

而今,我们生活在大数据时代,带上一部手机可走天下。用手机查找信息、购物支付、出行导航等等,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极大方便。

——选自《巴中晚报》


忆当年的劳动课


记得有一次我带已上初中的儿子到城郊走亲戚,路过一片麦地时,我考儿子地里的禾苗叫什么名字,他说叫韭菜。我是啼笑皆非,自责没带孩子到农村上劳动实践课。

想到这事,我不禁回忆起当年上学时的劳动课,至今记忆犹新,影响我一生。在劳动实践中,我感悟到生命在四季中轮回,万物有更替,人生亦有四季。

我是上世纪七十年代读的小学,学校是一所村小。学校各班每周都有一下午的劳动课,老师带领我们整治和美化校园环境,砌花台、铺石子路、铲操场的杂草、打扫清洁卫生等。

学校操场旁边还有一大块校园地,是我们劳动实践的乐园。到了种植农作物的季节,我们就去校园地挖地、播种、除草、施肥、浇水;到了该收获的季节,我们就去收割、打麦、剥玉米、扯秸秆等。

劳动课是根据不同年级不同年龄阶段来安排不同的劳动任务。挖地、浇水、施肥等重活由高年级做,扯杂草、剥玉米、栽菜等轻活由低年级做。

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农作物需要的肥料基本是农家畜粪。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养一二头牛,主要用来耕田犁地。同时,牛粪还可作肥料。校园的农作物需要施肥时,老师要求我们每人上交一撮箕牛粪。那时,为给自家菜园地施肥或在生产队多记工分,在路上随时可看到利用集体生产放工后的时间捡牛粪的社员,所以要完成牛粪任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有时,实在捡不到牛粪,我就悄悄从自家牛圈里铲一撮箕牛粪完成任务,免受老师的处罚。

那时,为了抢抓季节时令,不误农时,我们常常停课到附近的生产队,帮助突击需要人力多的农活。入秋前后,老师会组织我们去帮助生产队摘棉花。“在棉花种植前期,要浇水、除草、治虫;在棉花长花蕾期间,为了促进棉花植株的生长,以及促进花蕾的生长整齐度,对根和叶面一同施肥;在棉花吐絮期,要整枝打杈、除草以及叶面追肥和浇水等。棉花是各类纺织品的原料,还可做纸币等。棉花种子可以用来制作棉籽油,供人食用。”那时,同学们围坐成一个圈,一边剥棉花壳,一边听老师讲棉花种植及用途等知识。记得我会唱的《我的祖国》这首歌,就是在田里采摘棉花时老师教唱的。在田野里,边学习边劳动边唱歌,如此快乐的童年生活,仅属于那个年代的乡村孩子。

有时,学校还会给我们布置劳动课“家庭作业”,让我们走出课堂,去田里体会什么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老师要求我们在收小麦的季节,到麦田里捡拾散落的麦穗;冬天,到田野里用竹竿打油桐树上没打完的“吊干桐”等。捡拾的麦穗和桐子上交到学校,收入的钱用于购买美化校园环境的物品,或买一些钢笔、笔记本等学习用品来奖励学习成绩优秀的学生。这些“家庭作业”教育引导我们不能浪费粮食,做到颗粒归仓。

除了在学校上劳动课外,学校每学期都要放农忙假。让我们在农忙季节帮助家人干农活,参加劳动实践。春学期农忙假一般在五一节前,农村正收割小麦、插秧,是农民播种希望的关键季节;秋学期农忙假一般在国庆节期间,稻谷已成熟,正是收割稻谷、谷粒归仓的最佳时间,在一些低海拔山区要开始种小麦和油菜了。

那时,老师常给我们讲伟人的八字金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一直铭记在心。而今,回想自己走过的人生历程,深深感受到只有通过劳动才能让生活更美好。

劳动是人的必修课,人人都要崇尚劳动、尊重劳动者、爱惜劳动成果。

——选自《巴中晚报》


怀念岳父


秋雨绵绵的周末,我闲来无事,从书柜中找出尘封已久的相册,翻看老照片,重温过往。翻到已离世10年的岳父照片,看到他那慈祥的面容,勾起我对他的怀念。

我的岳父,四川仪陇县人,本姓蒋,由于家里兄弟多,其父母养活他有困难,在年幼时就抱养给通江县长坪街道蔡家,改姓为蔡,养母为他起名修身,意欲人如其名。

身世特别的岳父,因经历过苦难,自幼勤奋好学,习文见长。在20世纪50年代参加工作,当过乡政府文书,在区、乡任过几十年领导职务。

岳父中等身材,微胖,喜欢穿一件米白色风衣,常一脸严肃。

当年,同事家属找到我,说要把街上一干部的女儿介绍给我。说亲之前,我在街上见过岳父,他很严肃,令人敬畏。一开始,我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心里真担心过不了岳父这一关。见面后,岳父及家人觉得我人还不错,都很满意。

我们谈朋友不到一年,岳父没有嫌弃我这个穷教师,把女儿嫁给了我。

岳父给人的印象很严肃,其实,他是一个很善良、人情味很浓的人。他刚参加工作,恰逢知识青年下乡,分管知青工作的重担落在他的肩上。这些从城市来的知识青年,离开自己的亲人,来到偏远的农村接受再教育,难免有些不适应,会遇到许多困难。岳父经常到各个知青居住点,为他们解决生活上的困难,并耐心细致地给他们做思想教育工作,让他们安心地在农村广阔的舞台上历练人生。他对待下乡知识青年情同亲生,颇受知青拥戴。

记得1992年,他从县上学习邓小平同志南巡讲话精神回来后,整理好领取的会议材料放在了小方桌上。我出于好奇,欲翻看材料,他迅速将会议材料拿回,放在公文包里。岳父没做解释,但我明白他的意思。后来,邓小平同志重要讲话被传达到全国各级党组织,中国的改革开始进入前所未有的新阶段。岳父对党的忠诚、严于律己、政治敏锐性,是我一生学习的榜样。

我初为人师的那几年,经过自己努力,在教学教研方面取得了一些成绩,成为学区小有名气的“名师”,得到区文办教研员器重。他多次给我说,他将退休了,认为我担任教研员比较合适,可以向领导推荐。年轻的我,有上进心,希望能换个更大的舞台去锤炼自己。那时,岳父在区委正分管组织人事工作,给下属单位领导打个招呼,在区内调动工作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岳父是一个原则性很强、清正廉洁的人,他不会轻易给下面的人打招呼办事,也从来没有叫我们去求别人。他时常教育我们要脚踏实地工作,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因此,我也就没有向他谈过调动工作的想法。为了不给他工作上添麻烦,我和妻子都调到了异地工作。

岳父为了做好工作,长年在外奔波操劳,有时过家门而不入,很少照管家。退休后,为了弥补对家人的亏欠,他在家并未好好地享受生活、安度晚年,而是和岳母一道种菜、养猪,减少家庭经济开支,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由于以前住的老房子年久破旧,他下决心重新修建住房。建房期间,他天天在工地搬砖、抬水泥和打杂,心想早点完工,让一大家人在新房子里开开心心过个年。

一天,他因劳累过度,不小心跌倒,被送进了医院住院治疗。住院期间,他怕影响我们工作和孙辈的学习,总说自己身体恢复得很好。2011年7月17日上午,岳父离开了我们,走得很突然。得知岳父去世的消息时,我和爱人因事在成都,没见到老人最后一面,是我们今生一大遗憾。

合上相册,我的心情久久未能平静。愿岳父大人天国安好!

——选自《巴中晚报》


记忆中的石磨


20世纪90年代以前,在川东北农村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小石磨。它是一种研磨工具,主要用来把米、麦、豆等粮食加工成粉、浆,以制作各种食品。

石磨由两块大小相同的短圆柱形石头、磨盘和搁放固定磨盘的支架构成。两块短圆柱形石头人们称之磨。两扇磨石中心各凿一个大小相同的小孔,在下面一扇磨石的小孔里插一个结实的小圆木,称之磨心,并用水泥浆将该扇磨石固定在磨盘上;上面一扇磨石上要凿一个磨眼,由此向石磨里加粮食,其侧面还要凿一个小孔,安上木手把柄,以便推动石磨转动握手用。两扇石磨的接触面錾有排列整齐的磨齿,磨齿间的沟槽中间深外面浅。推磨时,粮食通过磨眼流入“磨膛”,随着上扇石磨转动沿着磨齿纹路向外运移,在石磨转动过程中被磨碎,浆或粉从夹缝中流到磨盘的凹槽里,再经磨槽嘴流入到容器中。

做石磨的石材有讲究。在我老家,做石磨的石材一般是质地坚硬、颗粒均匀、不易风化、容易加工的青石。

母亲做的许多美食都离不开石磨。她用石磨将粮食磨出来的粉或浆做的食品,保留了最纯净、最朴素的粮食的韵味,纯正可口,味道巴适,是我一生难忘的“妈妈味道”。

母亲将泡好的大豆,用石磨磨成生豆浆,再用纱布过滤豆渣,滤出的豆浆倒入大铁锅中煮开后点酸水,直到形成絮状豆花脑,然后,把豆花脑倒入豆腐箱中,重物压1个多小时,便做成豆腐;将泡好的大米,用石磨磨成米浆,做成米豆腐(又称碱灰馍馍、马脚杆),或将米浆发酵后再做成米糕;将鲜魔芋削皮,切成小块,用石磨磨成浆,再把魔芋浆做成魔芋豆腐(俗称灰菜);将大米、桔皮、花椒、辣椒等食料混炒后,再用石磨磨成粉子,以做粉蒸肉;将泡好的糯米磨成浆后,先用白布将糯米浆中的水滤干,再将湿的粉团放在簸箕里晒成干粉子,可用来包汤圆,或做油炸麻圆子……

每年一到腊月,石磨没有闲过,母亲也没闲过。母亲用石磨磨出来的食材做成各种美食,让一家人品尝到“舌尖上的年味”。在那个物品匮乏的年代,母亲把很普通的食物变着花样做了很多食品,让我们在整个正月都沉浸在过年的氛围中。

母亲身体很瘦弱,却做事麻利干脆、充满干劲。她推磨时不要人帮忙,一手握着磨子手把转动石磨,一手拿着勺子向磨眼里加要磨的食材,一盆子粮食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磨完。自我参工后,母亲由于体弱多病,推磨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了。记得有一次她推磨时,叫我搭把手一起推,我明显感觉到母亲体力不如以前,再看看岁月的风霜在母亲脸上刻下的深深印痕,有些伤感,也有些心疼。母亲大半生用石磨为家人磨出美好生活,而磨去了自己的美好年华。

后来,农村通电了,磨面机、多功能打米机取代了石磨,人们告别了“石器”时代。推磨已成了故事,石磨成了老人们心中永远抹不掉的记忆。

在那些年代,一个石磨推出了悠悠岁月,推出了人间亲情和温暖。而今,城里人把石磨、石水缸等老物件摆放在庭院、公园、酒店里,它们既是一道风景,又能勾起人们怀旧思绪。

母亲离开我们整整二十三年了。我每次见到老物件石磨,不禁想起母亲推磨的场景,回味母亲利用石磨磨出的食材做的各种美食。

——选自西部散文学会微信公众平台


记忆中的那条上学路


我读初中的学校是在海拔近1000米、离家约20公里、离场镇2公里的山梁上,老地名叫五香庙。在20世纪80年代初,我用双脚在连接家和学校的路上,走出人生无悔的旅途。

上初中时,每周星期天下午,我用篾编的背兜背着七八斤大米和一罐咸菜,带着父母的叮嘱踏上上学路。

从家中出发去学校,先是穿过一片梯田。这一片片田地都是我小时候放牛、割草、打桐子、捡柴光顾的地方。哪块田地的主人是谁,每块田地排水的缺口留在哪儿,每块田地的形状、大小和名字,各个田地每季种什么……我都一清二楚。记得有一块田叫长大田,生产队承包给了三户人家种,其中一部分田埂是我们赶集、上学、放牛的大路,路面铺了石板。长大田的庄稼常被一些调皮的小孩子用木棍打折禾苗。当然,这破坏性的行为也没少挨主人的骂,如果被主人看到,主人会把小孩子牵到他家里向其父母说明情况,小孩子定会饱受一顿皮肉之苦。

约莫走10分钟路程,就来到撑腰崖。行路的人往往都会在撑腰崖歇一会,乘凉避雨,聊聊天。时间久远,撑腰崖自然也就有了许多传说。凡路过撑腰崖的人,都习惯折一根小树枝撑在石缝中,看起来像是撑着巨石一样,生怕巨石滚下来。民间有“木棍支山,腰腿不酸”的说法,也有以此来减轻山神的负担,祈求平安幸福之说法。我每次上学路过此地,也会撑一根木棍,但愿自己腰不疼、腿不酸,一路平安。

离开撑腰崖后,全是山路,路上要经过生产队分给队里各户的山林。那时,家里烤火烧饭用的柴,都是在这儿砍,所以,我对山林里的边界、小径、林木等非常熟悉。每次路过自家山林,似乎能听到山林对自己主人的招呼和问候,感到十分亲切。

过了自家山林,要经过一条溪沟。溪沟蜿蜒曲折,像一条长蛇在山间游动。

为了走捷径,解决汛期不能过河的问题,前人们在溪沟上安上了石磴。第一处有十几个石磴,石磴高约3米。前人在溪沟的石板上先打槽,然后将石磴坐在石槽里。石磴与石磴间距离有六七十公分,我初次跳磴还有点虚,在大人的牵引下才敢过。年长日久,石磴被磨得光亮,好些石磴上的棱角也被磨没了,不知留下了多少人的足迹。这个地方也因石磴子得名磴儿河。

磴儿河边有一个能容纳几十号人的石崖洞,有一股清泉从崖缝中流出,泉水冬暖夏凉、甘甜可口。不知哪个年代的好心人在岩洞的石板上凿了一个石窝,形如一个碗,碗中常年盛满泉水,好像在等待路人光顾。因此,磴儿河还有一个名字叫一碗水河。行路的人一般都要在岩洞的石板上歇气乘凉,喝上一口甘甜的泉水。有的用一张大树叶对折两次当杯子,把水舀起来喝;有的把手洗干净,用两手掬一捧泉水一饮而尽;有的实在又饥又渴,干脆将身子趴在石板上,嘴巴伸进碗里喝个痛快。

磴子河有一片山林是国有林。山林树木茂密,一排排柏树挺拔站立在山林中,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据长辈讲,林中安有铁夹、电枪,不知真否?但没人敢把生命当儿戏,山林自然保护得很好。

小时候,春节期间我随父母去外婆家拜年,行在国有林山脚时,看到树林总在移动,你跑得越快,树林也跑得快。真可谓“人在画中行,林在景中走”,有时看得让人眼花。年幼的我对此情此景感到非常好奇,这个谜直到上初中物理课才解开。后来,物理老师告诉我们,判断物体是运动还是静止,在于选择的参照物。行走的人看静止的树林,以人为参照,树林固然在向后移。

过了三处石磴,就到了耳厂坡山脚下,离学校还有一半的路程。但剩下的一半路程全是爬山,是上学路上耗时最多的一段路。耳厂坡山很陡,呈60度角。爬耳厂坡的人选择歇气休息的点一般有九个,我十分熟悉。这些位置,要么有半个人高的台阶,或者是村民晒粮的大石板,便于放背兜和搁放行李。我常以这些歇气休息点位作为一个个爬山行路的小目标。有时,肩上背兜的背带将我的肩膀勒得十分疼痛,真想把背兜放下歇一会。心想一旦松劲、意志消磨,就会耽搁上学时间。于是,我憋足一口气硬要爬到下一个歇气点才停下来休息一会。

临近学校有一个名叫高石梯的大山崖,要走百十步石梯,才能爬到山顶。走到高石梯,人已筋疲力尽,脚肚子像灌了铅似的,爬梯子抬脚有点吃力。为了最后的胜利,我咬着牙,数着梯步数,一步一步爬向山顶。

爬上高石梯的最高处,就看见不到200米远的学校房屋和操场。这时候,站在山巅,有一种山高我为峰的感觉。

回望家的方向,老家房子已隐匿在几座小山峰中,父母的叮嘱又在耳边响起,一个人只要肯攀登,就能达到“登泰山而小天下”的境界。

————选自《巴中广播电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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