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颗黄河木枣

来自陕北神木一个叫西豆峪的村落

你身披鲜艳的红袍

晶莹剔透

胜似珍珠玛瑙

你把太阳光芒吸纳

如盏盏明灯

把一孔孔窑洞照亮

似星星之火

把一坡坡黄土染红

你是一颗黄河母枣

来自陕北佳县一个叫泥河沟的地方

你赓续千年的基因

愈加清脆香甜

赛过翡翠琥珀

黄河，是你的母亲

你幸福地躺在她的臂弯里

天天吮吸着她的乳汁

日日沐浴着她的涛声

繁衍生息，薪火相传

你长在陕北

你和尊敬的先祖、长辈

还有亲爱的兄弟姐妹

根连根，肩并肩

这里的山洼坎梁

石峁沟壑

都是你千年未曾搬过的家

你本就是枣姑的一滴眼泪

从不嫌弃自家寒贫

你是母亲涛头飞溅的水花

从不羡慕他处富贵

你是黄河母亲最忠孝的孩儿

你是这片土地最忠诚的子民

寒露过，枣杆开

你成熟了，丰收了

你是陕北枣乡人的“金蛋蛋”“宝疙瘩”

你是谷子、高粱之外的“铁杆庄稼”

你是除小米、红薯之外最顶饱的干粮

难忘

一九四七年重阳节的那个夜晚

伟人毛泽东

在窑洞里埋头伏案，奋笔疾书

房东老汉把你端来一碗

鸡鸣破晓，通宵达旦

《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书就

搁笔拂袖，上炕睡觉

警卫员打扫卫生，惊诧发现

小炕桌上有鸿篇《宣言》

旁侧堆有两座“小山”

一堆烟头儿

一堆枣核儿

你是一颗赤色的精灵

见证过那支红色队伍从这里经过

闻听过激烈的枪声和炮火

任凭把岁月沧桑蹉跎

依旧在风雨中享受着丰收的喜悦欢乐

黄土风沙吹不落

历经千年耐砺磨

你欢喜着跳跃着

一路狂奔

一路高歌

你唱着东方红跑进了泥沟村

你哼着信天游跑进了西豆峪

你跑遍了陕北的角角落落

你在母亲胸前挥舞一条条红绸缎

你在母亲脚下织就一张张红地毯

你是一颗陕北红枣

你的母亲是黄河

你的花朵

是一个个五角星

盛开成灿烂耀眼的金黄

你的果实

正是新中国国旗的底色

——本文刊于《中国艺术报》2022年1月14日副刊

《山东文学》2022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