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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想起一只遗鸥,它一直漂浮在水面,漂浮在一座湖的湖心。
童年的多数时间,在一个人安静的时候,我会透过窗户凝望它。它孤独的影子显得异常单薄,如一叶漂浮于沧海的小舟,没有目的,没有时间,没有终点,甚至,它连一个伙伴也没有。
很多次,我在半夜哭醒,梦见有人用一把枪瞄准它,叭叭的声音在黑暗的夜晚显得异常清脆。这种具有强大穿透力的声音,从童年到中年一直存续于我的脑海,成为我生命中无法痊愈的伤疤。
对于70年代的人来说,多数人的童年是孤独的。记忆里,大人们每天忙于生计,无暇顾及孩子们的想法,整天为生活的琐碎争吵不休。而我在无助的孤独中,会常常望着水面的那只遗鸥发呆,想象它的样子,它身边存在的事物。有时我能想象出一片青色的小草,一簇五颜六色的花朵,它面前广阔的水域,天空中翱翔飞鸟,水面下游动的鱼群。
孤独是人生的常态,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逐渐在时间中游走成一只只遗鸥的样子。纵使楼房林立,人群拥挤,而每个忙碌的人他们各自的世界却大不相同,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独立的世界中,他们的悲欢交替像一只只游走在水面上的遗鸥,相似的模样,却各有各的风采。
一只遗鸥的孤独,徘徊在水波的纹理中,从湖心渐次扩散,岁月越长,孤独就会越大。这种孤独,如村口的路边一排椅子上晒太阳的老人,他们满脸的皱纹与水波的纹理多么地相似。
想想人的一生,竟如这渐次消失的水波,生命的长度抵不过一只遗鸥的孤独,抵不过一波水纹的延伸,莫名的悲哀就会瞬间涌上心头。
年届不惑,我常常在人流涌动的缝隙看见那只孤独的遗鸥,看见那些晃动的人影形成一波又一波的水纹,从我的身体四散而开,又似一圈又一圈的绳索箍紧我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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