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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水土长歌谣/李光彪

点击率:4413
发布时间:2016.06.20

    阿老表 端酒喝

    阿表妹 端酒喝

    喜欢呢 也要喝

    不喜欢 也要喝

    管你喜欢不喜欢都要喝

    ……


  这首在2008年央视春晚唱响的彝族敬酒歌来源于红土高原,左脚舞的故乡——牟定。


    正月十五赶猫街

    我在猫街等着你

    街头跳到街尾巴

    哥等小妹来跳脚

    ……


  这首获央视CCTV2008年青歌赛原生态优秀奖的民歌,同样诞生在楚雄彝州左脚舞的故乡——牟定。

  牟定地处云南高原,滇中腹地,是东方人类故乡元谋人的衣胞兄弟。以元谋人“谋”字的谐音,而取名“牟”,以彝族离不开的牛,而取姓。顾名思义,就是元谋人定居的地方。牟定很小,在中国的版图上,只是个小数点。在这方寸土地上,却居住着彝、汉、回、苗等21个民族,无论走到哪里?到处洋溢着左脚舞的气息,听得见左脚调的歌声。

  那舞蹈,来自尘封的历史,那歌声,来自远古的传说:相传很久很久以前,牟定坝子中有一条恶龙经常出来兴风作浪,泛洪害民。热恋彝族情人阿里和阿罗勇敢无畏,带着乡亲们一边把烧红的栗炭倒入龙潭,一边扔石填土,连续三天三夜,齐心奋战,直至恶龙丧命。为了欢庆胜利,彝家人用恶龙的头、皮、筋、骨模仿龙的样子做成弦子,欢呼雀跃,一齐唱着“阿里罗”,手挽手,围成圈,同步先出左脚,左三下、右三下,咚咚跺脚,以防恶龙死而复生。从此。世代相传,牟定的这方水土生长着一种自编自演,自娱自乐的左脚舞蹈,牟定的民间传唱着一种自弹自唱的左脚调歌谣。没有任何约束,没有时空,不分地点,只要高兴,只要开心,想唱就唱,想跳就跳。直到阿哥跳烂千层底,阿妹跳烂绣花鞋,一起跳到月亮落,跳起黄灰做得药。

  牟定的左脚调如天上的星星数不清,如路边的野菜采不尽,如山上的菌子找不绝。花开花落,情歌、颂歌、酒歌,粗犷、豪放,幽默、诙谐,绚丽、灿烂,耐人寻味,串串飘香。

  在牟定,不会唱左脚调的姑娘嫁不出门,不会弹奏左脚调的小伙娶不进人。天生就与左脚调、左脚舞一起相依相存,相伴终身。

  在牟定,不管你从哪里来?这方好客的姑娘都会视同兄妹,牵着你的手,跳左脚舞,唱左脚调:


    隔是隔山箐

    箐呀箐隔山

    隔山阿老表

    你要来呢嘎

    隔山隔水不隔心

    做姊做妹要真心

    ……


  在牟定,千百年来姑娘小伙谈情说爱的传统独有方式就唱左脚调:


    小郎又合心

    小妹又合意

    郎合心来妹合意

    小妹嫁给你

    ……


  在牟定,谈情说爱遇到失恋,就唱更加潇洒的左脚调:


    栽死栽活柏枝树

    爱死爱活人家呢

    哪呢好玩哪呢去

    哪呢花香落哪呢

    ……


  在牟定,结婚成家,生儿育女,哺育成长,乃人之常情,便唱摇篮曲般的左脚调:


    一只手抱娃娃

    一只手做粑粑

    娃娃领大又得使

    粑粑做成又得吃

    ……


  在牟定,小伙长大了,当兵出征,唱的是依依不舍的左脚调:


    我家老表去参军

    穿上绿军装

    前像不说、半像不说

    照上一张带回来

    小妹望望你

    等到你回来

    我们做一家

    ……


  在牟定,姑娘长大了,好向往山外的世界,于是,便有了幽默诙谐的左脚调:


    老司机带带我

    我有十八岁

    你的汽车给我坐

    我的小手随你摸

    ……

    青菜青 白菜青 老表好良心

    青菜苔 白菜苔 老表好人才

    瞧着老表人才好 良心好 文化高

    小妹喜欢你

    ……

    天上星星多

    地上老表多

    天上星星妹只喜欢你一颗

    地上老表妹只瞧着你一个

    ……


  有了这些左脚调,也就有了不息的左脚舞。而在那个做集体活,吃工分饭的年代,唱左脚调、跳左脚舞,被视为“不务正业”,禁唱禁跳:“唱歌三天不睡,跳舞三夜不累,喝酒三碗不醉,科学种田三门不会”。可是,能歌善舞的姑娘小伙总要偷偷说日子,成双成对,到山上“赶热闹”,跳左脚舞,唱左脚调,歌舞青春,歌舞生活。直到东方发白星星稀,才唱起送别的左脚调:


    阿老表 天亮了

    阿表妹 亮天了

    小小公鸡叫呀叫三声

    天亮不亮送你回家了

    ……


  正如左脚调所唱的那样,30年前改革开放的春风拂醒了彝山,彝山的天亮了,悠扬的左脚调又如白灵鸟在山间婉转嘹亮,左脚舞又如喜迎春风的柳条婀娜登场,成了牟定乡村文化的正餐。不论男婚女嫁,还是生孩育女,杀年猪、老人拜寿、考上大学、竖柱建房,一切喜庆之事,主人都会相邀互请,唱左脚调,跳左脚舞,同欢共乐,同喜共庆。

  于是,一些有了市场经济头脑的乡村弦子王、调子王、刺绣王,开始在县城开起门店。有专门从事伴奏乐器,弦子制作的;有专门挑花刺绣,从事左脚舞彝族服饰缝制的;有专门从事左脚歌舞表演,自发组织为人家贺喜的;有专门从事左脚歌舞光碟摄制,自产自销的;各种与左脚歌舞相关的商业化买卖行当孕育而生。从此,左脚歌舞如山花灿烂,铺开盖地,弥漫在城市,流淌在乡村。牟定小县城中园街的两块广场,每天晚上从无间断,不约而同,天黑集中,乐够解散。弹响铮铮的弦子,拉响悠扬的二胡,齐鸣的歌声如浪,整齐的舞步如潮,织成了一道别致的风景,把县城装点得活力激荡、诗意盎然。

  左脚调唱红了,左脚舞跳响了。在楚雄的桃源湖,昆明的翠湖,都有牟定人在唱左脚调,在跳左脚舞。手机的铃声也变成了优美的左脚调,KTV歌舞厅里也放起了左脚调,跳起了左脚舞的高。几乎走到哪里,只要有欢畅,就有左脚舞,就有左脚调。牟定的山很美,如彝家姑娘凸凹的腰;牟定的水很细,如彝山的柳条;牟定的土很瘦,如彝家老人脸上的皱。原生态的营养,曾经哺育祖先元谋人成长;原生态的调,祖先元谋人曾经歌唱;原生态的舞,祖先元谋人曾经狂欢。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地域唱一方调,一方民族舞一方蹈,热情好客的牟定人在盛情邀请你:


    阿老表 阿老表

    你要来呢嘎

    不来就说不来的话

    莫给小妹白等着


    阿表妹 阿表妹

    你要来呢嘎

    不来就说不来的话

    莫给小哥白等着

    ……


彝山菌季


  春耕、春播、春种以后,云贵高原滇中楚雄,在时断时续几场雨水的滋润下,田地里的庄稼、山头上的万物,一片葱郁,生机勃勃。

  转眼,进入夏至节令,原本温暖的太阳,像彝家汉子喝了烈性老白干,开始火一样爆辣起来。雨也像彝家女人委曲的眼泪,隔三差五,淅淅沥沥,说来就来。

  几次暴晒,几场雨润,千里彝山如雨后春笋,漫山遍野冒出一窝窝、一朵朵颜色各异、伞状不同,彝家人称之为“菌子”的蘑菇,不分你村我村,你家我家,谁先捡到,便是谁的。于是,彝家人像收割成熟的庄稼一样,怀揣憧憬,上山开始收获菌子。

  作为土生土长依赖于这方土地的我,从小便认识很多菌子,也最喜欢楚雄的雨季。

  那时我还是个孩子,生活在山区农村。每年春耕栽种完毕,菌子也随万物,在季节的轮回中应运而生。

  来得最早的除那些枯枝朽木上像树花一样生出的香菌、木耳外,要数那些和草芽一起拔绿,如小圆球似的“马皮泡”、“牛眼睛”,像孕育在蛋壳里迫不及待出生的小鸡、小鸟,如一群雨季开始的小报幕员,拱破地皮,探出头来。被眼尖的放牧人拾回家,便成了第一顿尝鲜吃菌子的前早餐,垫垫肚角,等待那些身价昂高的干巴菌、牛肝菌、松茸后续登场。

  紧接着,那些低矮稀疏的灌木林脚,茅草丛里,“黑过手”、“红过手”、黄香菌、白香菌,像家族式的携老扶幼紧密地簇拥在草丛周围,排成不规则的队,像些讨人喜欢的婴儿,胖乎乎的,可爱极了。让人捡到一窝,足够全家人美餐一顿。

  到了六月二十四“火把节”前后,在几场猛雨、几阵炸雷的千呼万唤中,那些似小火把先是举着箭头戳破土层,然后羞涩地撑开小伞,东一窝、西一簇,躲在田间地头的草丛里,招着小手,迎接着勤劳的山里人。被赶早的人捡到,像自家饲养的家禽六畜,种植的豆蔬薯粮,成为卖钱换物的上等货了。

  从此,随着雨季的到来,那些知名的、不知名的、能吃的、不能吃的各种野生菌,一茬又一茬,芸芸众生,如粮似菜装点着山里人的生活,弥补着山里人少不了的油盐钱。

  捡菌子还真乐趣无穷。我们读书娃娃,捡到菌子,因到不了小集镇上卖,常常拿到公路旁摆开,渴望那些过路的司机,踩一脚刹车,三文两文买走,让我们弥补笔墨纸钱。或是讨好司机,让我们乘一段汽车,过过车瘾,听听司机侃山外的世界。

  乡谚说:“要吃菌子满山跑”。捡菌子却又是很辛苦的事,凡是菌子,都与雨水、气候的变化有关。若要捡到更多的菌子,必须把握菌子出的时间、地点和规律,谁能勤奋吃苦争先,跑得、眼尖,谁就能捡到很多菌子。所以,每年到了出菌时节,山里人像赶街似的一巡一巡,你来我往,上山捡菌子。真是“千人千份,万人万份”,不管人再多,山上的菌子,总是像河里撮不绝的鱼,山间采不完的野果,不会让人落空,一年又一年,一茬又一茬养育着山里人。

  菌子有毒,不能随便吃。也常有些大胆的人家,冒险吃了那些不知名的菌子,被菌子闹得头晕、心慌、呕吐,若抢救不及时,就会致人死亡。所以,捡菌子还要仔细辨认,不熟悉,没食过的不能要。炒吃时,还要放几瓣大蒜,撵撵毒,以免发生意外。而我从小就熟悉很多菌子,且属年幼无知胆大那类人,捡到青头菌、“牛眼睛”、奶汁菌就敢生吃,或是生火烧吃,都无济于事。说菌子有毒也不全真,很多鲜时有毒的菌子,捡回家晒干,再煮吃也同样平安无事。惜事的母亲,还把那些喇叭菌、石灰菌、涮把菌用涨水一捞,当腌菜腌给全家人吃,也是一道可口的咸菜。菌子其实全身都是宝,捡回家,能卖的卖,不能卖的吃鲜,鲜时不能吃的再晒干,或腌制,均可食之,成了山里人办红白喜事少不了的一道待客好菜。

  八十年代以后,我离开家乡。那些一茬茬陪伴我走过童年的菌子和我有了疏远的距离。到了吃菌子的季节,只能到菜市场买,或是星期天大老远上山去捡。每次捡到菌子,仿佛是童年那些与自己一起玩尿窝长大,多年未见的小伙伴,偶尔邂逅一样,备感亲切。

  时代在变,菌子好吃,不仅山里的人爱吃,城里的人也喜欢吃。有人投资办起了保鲜厂,专门收购加工菌子,或是用油炸干,装罐入瓶,贴上商标,制成别具风味的送礼食品。还有些小商小贩走村串寨收买菌子,加工干菌片、盐渍菌,转手倒卖给城里一些餐馆,当菜谱专营,几乎一年四季都可吃到菌子。

  更稀奇的是那些带有药味的松茸,卖到了几百元一公斤的价钱,说是专供出口日本,并有防癌疗效,备受青睐。

  随着科技的运用,市场上也常有人卖人工种植的食用菌,但始终没有那个原生态的味。有一次,我接待沿海来的一群大款,想来想去,小地方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名菜佳肴,便请他们吃菌子。十几个品种上桌,让他们大开眼界,都说楚雄的菌子好吃,到楚雄吃菌子是一种福气。走时,又送了几袋牛肝菌,大款们一再感谢,再三邀请我去海边,到时请我吃海鲜。

  近几年,楚雄南华的食用菌美食节上,都来很多外商、名流,既品尝宣传,又订货洽谈。每年都有很多菌子成交,很是热闹。楚雄彝山的菌子,滇西方向的菌子,如磁性般涌来,通过这个平台,加工聚散,流向更远的地方,更多的城市,成为了名符其实、漂洋过海的彝家“山珍”。

  彝山的菌季,就是收获的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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